年轻警员猛地挣脱束缚，却被老陈一把拽住。
我欣赏着他扭曲的表情，继续火上浇油：“想想看，少了这么多吃白饭的，村里的资源能省下多少？那些药材……呵，反正专利都在我手里，我想让谁活就让谁活……”
老陈突然重重拍桌，声音却异常平静：“够了！”
他缓缓走到我面前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我知道你在说谎。地震那次，你为了救那个压在废墟下的女孩，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……那不是演出来的。”
我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。
“告诉我真相。”他的眼睛死死锁住我，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我盯着老陈布满血丝的眼睛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：“当然是因为我懒得再装了啊。要不是需要公信力来推进药品推广，谁愿意整天演什么大善人？”
老陈的瞳孔剧烈收缩，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审讯椅的扶手。他盯着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的脸皮都撕下来，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。
“不可能……你不是这样的人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。
就在这时，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。一个年轻警员快步走到老陈身边，压低声音耳语。
我的耳朵向来灵敏，那些刻意压低的字句清晰地传入耳中：“陈队，上面很重视这起案子……甚至全网都在关注这件案子……局长说让您回避……派了有资历的张远警官来接手……”
老陈身体一僵，转头看我时眼中闪过痛楚。他嘴唇微颤，最终只是重重叹气，转身时肩膀垮了下来。
我瞥见他抬手抹脸的动作，心头莫名一刺。
走廊传来铿锵的脚步声。门再次打开，一个挺拔的身影迈步而入。
张远警官四十出头，警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。高耸的眉骨下，鹰隼般的眼睛锐利逼人。左眉骨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砰！”他将档案摔在桌上，声音低沉有力：“我是张远，现在由我负责你的案子。”
他利落落座，双手交叉。那双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直视着我：“十八岁保送清华，二十三岁双博士，二十七项专利……”
他突然前倾，声音骤冷：“我经手的连环杀人案，八成都是高智商罪犯。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？你不可能只是简单的看人不爽。”
审讯室的空气瞬间凝固。张远鹰隼般的目光刺来，我却慵懒地靠着椅背，嘴角噙着玩味的笑：“我就是看他们不爽而已，别把人想得太复杂，很容易掉进思维陷阱的。”
“砰！”张远一掌拍在金属桌面，震得文件跳动：“全网上亿人在关注这个案子！你知道自己这一把火烧掉了多少人的希望吗？那些等着特效药救命的患者，那些……”
我平静地注视着他暴怒的样子，嘴角的笑意丝毫未减。
张远深吸一口气，突然转身：“你好好想想。”
他摔门而出的力道让整个审讯室都为之一震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铁门再次打开。我爸妈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，妈妈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晕开，爸爸的眼睛布满血丝。